梦╯桃雨

反射弧可绕地球一周。

*一个段子。激情码字,写得不好请多包涵。




下午五点,胡海泉走出会议室。他看了一下日程,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并不太重。突如其来的悠闲让他有点无所适从。慢慢悠悠地走回办公室,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。

那个人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。他立刻掏出手机,打开微信,聊天记录却仅仅停留在一天前。他自嘲地轻笑一下,编辑一条新的消息:“兄台,你在哪呢?”

对面几乎是秒回:“老地方踢球呢,现在中场休息。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,就问问。我一会儿过去找你。要不要一起吃个饭?”

消息栏短暂地停滞了一下,随即弹出一句话:“好啊。”

于是胡海泉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,小跑着下楼,开门,点火,一气呵成。公司的姑娘们小声议论:“炮哥今天是怎么了?雀跃的像个少女似的。”



中途路过超市,胡海泉想着要不要给那人买点东西。他在货架上看了又看,先是拿起一听可乐,想了想又放下,换了一瓶红牛。到体育场门口时,打包了一份煎饼拿在手里。



足球场上,红色与白色的身影交织在一起,时不时地爆发出一声怒吼。胡海泉从边上悄悄溜进去,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中间的位置。他看了一眼比分,白队暂时领先,随后就专注地在场上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。最先闯入视线的是扎眼的一头红毛,紧接着,是白色球衣上那个巨大的,黑色的“7”。自开始踢足球以来,陈羽凡就偏爱“7”这个数字。这个号码伴随了他数十年,几乎已经成为他的标志。

海泉看着“7号”在球场上左冲右突,动作有一些迟缓而不熟练,可还是隐约能看出当年的迅猛。球场上的陈羽凡从来是一头豹子,一头驰骋在人造草原上自由而快乐的猎豹。那种快乐是由内而外的,让他整个人仿佛发出一种光芒。那是海泉最喜欢的光芒,一但看到就移不开视线。这种光芒源自深沉的爱。对足球的热爱正如音乐,流淌在陈羽凡的血液里,烙在他的骨骼上,海泉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也写进了他的基因里。“胖了,”他想。现在的陈羽凡如同被厚重的阴云遮蔽住的太阳,光芒微弱。可是,在这一刻,当他重新回到了绿茵场上,同青春岁月里一样奔驰的时候,海泉分明清楚地看到,那光芒渐渐明亮,正逐渐挣脱束缚着它的重重枷锁。

原来真的有人,能够热爱一样东西,二十年如一日。即使在风尘中遭受无数捶打磋磨,使曾经的梦想蒙上尘埃,内里却依然初心不改。

原来源于热爱的那种光芒,是来自灵魂最深处那钻石一般坚硬璀璨的内核。总有些东西,流言杀不死,黑暗抹不去,随时光而来的风霜雨雪也不能在它表面留下一丝刻痕。

胡海泉凝视着他的兄台,全神贯注,仿佛将灵魂注入视线之中。他一半的灵魂在他身上。海泉并不知道,此时他的眼神里盛满海水般的温柔,在夕阳下漾着粼粼波光。



当陈羽凡结束比赛,走下场地时,最先看到的,是那双装得下大海的眼睛。他被那双眼中茂盛的温柔与情意所震慑,一时间竟停住了脚步。还是海泉先反应过来,从座位上站起走向他,没有说话,只是将手中的水递出。羽凡自然地接过,灌了两口,又拿过包里的毛巾擦擦汗,这才开口:“我们等会儿去哪儿吃?”

煎饼果子已经凉了,海泉在手里颠了颠没有递给羽凡。他想,等会儿再给他买个热的吧。他把塑料袋剥开咬了一大口,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。西边的天空燃烧着最后的余晖,人们三三两两地说笑着散去。门外马路上,路灯一盏一盏亮起,混着渐渐增多的车灯,汇聚成一条光的河流。在明暗交界之间,在一天接近终结所造成的祥和的沉默中,羽凡听见了海泉的声音,和着晚风轻轻响起:“不在外面吃了,我们回家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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