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╯桃雨

反射弧可绕地球一周。

【羽泉】七月十五,故人入梦

* 一方死亡预警

* 没有考据,所以剧情有bug

* 设定是两人在抗日战争时期是军统搭档,里面其实借用了《伪装者》生死搭档的设定,而“疯子”是他们的老师兼上级(其实在剧里这个时候疯子已经牺牲了)。他们在军校里就相爱了,一起在上海执行任务。后来在一次任务中海泉为让羽凡逃走牺牲。解放后羽凡因为履历的问题被发配边疆劳改,这是他在边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。(其实本来想把这个设定写成中长篇的)

* ooc是我的,他们属于彼此


 

陈羽凡睁开眼睛。

他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餐桌旁边。正午的烈日透过木制的小窗口直射桌面。桌布上的印花是民国时期流行的款式,大概得有快30年了。桌子靠墙的一侧摆着一个小小的红色花瓶,里面插着一枝快要枯萎的玫瑰。

“是谁用红色瓶子装了红色的花”,陈羽凡心想。

他打量四周,这个房间十分狭窄,餐桌正对着大门。他的对面也有两扇门,左边那扇后面似乎是卫生间,而右边是一间小卧室。门虚掩着,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卧室里摆着一张双人床,上面铺着的碎花床单十分显眼,已经洗得有些发白。

身后传来炒菜的声音,伴着满满的油烟气。陈羽凡忽然从内心深处漫上些酸涩,还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。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,平凡的,家常的,烟火味道。在那些黑暗的年份里,这曾是他唯一的梦想。

背后炒菜的声音停止了,有脚步声由远及近。羽凡不敢转身,这脚步声太过熟稔,是来自他在睡里梦里繁重劳动的间隙念了无数回的那个人。“涛贝儿,”温柔的声音传来,“什么时候回来的啊?今晚的任务踩好点了?”

他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,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,此时闪烁着愉快的光芒。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,皮肤虽然曾长期承受风吹日晒却依然白皙,这一点曾让陈羽凡羡慕不已。羽凡留意到他的头发相比在军校的时候长长了一些,此时乱蓬蓬的,似乎刚刚起床。他身上围着一件滑稽的粉红色围裙,手里端着一盘炒萝卜,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。海泉察觉到羽凡的视线,歉意地一笑:“抱歉,今天起得晚了,没来得及买菜,凑合着吃吧。”他把菜放在桌子上,低头的时侯陈羽凡看到了他脖子上一块淡粉的吻痕。

“没关系,辛苦你了,”羽凡了然地笑了笑。三十年不见,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胡海泉的样子,真正见面时才发现,他的形象依然那么清晰,那么刻骨。

可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:“什么任务啊?”

海泉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:“疯子昨天让我们去东郊仓库运一批货,你忘了?你今天一大早不就是为了这个出门的吗?”

陈羽凡下意识地向左侧墙壁看去,那上面有一幅旧日历。1940年8月15日,这个日期被什么人用铅笔画了一个圈。

他的头开始疼痛,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。视线划过那朵玫瑰,朦胧的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逝。似乎是某个七夕,这朵玫瑰和海泉惊喜的脸。他甚至记得这朵花是从他打工的咖啡店顺出来的。当时还发生了什么?海泉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个红色的花瓶,将花小心地插在里面,摆在餐桌最明显的位置,被他嘲笑了一番审美。

这是他们之间仅有的浪漫。

然后呢?

疼痛开始加剧,陈羽凡用手紧紧抱住头部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不……别去……”

他努力地抬头看向海泉。海泉的眼神已经变了,那双仿佛聚敛了莹莹湖水的双眸中包含了复杂的情感。羽凡从中读出了深深的歉意和遗憾,还有鼓励。

他最后看到的,是快要溢出的爱意。

这间温馨的公寓迅速褪去,连同海泉的身影。场景忽然变换,似乎是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。羽凡感到自己正在奔跑,怀里揣着的硬邦邦的东西硌得他生疼。他听见自己的喘息,仿佛岸上濒死的鱼。

身后传来爆破的声音,他僵硬地回过头。

火光冲天。


 

陈羽凡再次睁开眼,面前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。意识在一点一点聚拢,他在枕上躺了一会儿,直到看清头上破了洞的塑料顶棚。

窗外是呼啸的冷风,风里夹杂着的砂粒偶尔拍击玻璃,发出“噼啪”的响声。天色还暗,东方隐隐透出一丝曙光。

身旁的年轻人还在沉睡,空气里充斥着汗液和臭脚的气味。鼾声此起彼伏,谁也不能要求一群疲惫不堪的小伙子有多好的睡相。陈羽凡起身,盘腿坐在床上。他想他是再也睡不着了,不如将昨天得到的那本珍贵的小说看完。那本书是这里唯一愿意和他说话的那个憨厚的小伙子偷偷塞给他的,书的封面已经不见了,纸张也微微泛黄,上面满是折痕和手指捻过的痕迹。此时刚刚入秋,甘肃八月的夜晚有些寒凉,陈羽凡将军大衣披在身上。

简陋的行军床边,一双鞋子整整齐齐地摆放,鞋尖正对床沿。*


 

* 据说在睡觉之前将鞋摆整齐,鞋尖冲着床,能招来鬼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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